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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-12-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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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月19日「申報「港式茶餐廳文化」為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」議案發言

主席女士:

 

對於今日原議案,要求當局申報「港式茶餐廳文化」為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,作為飲食界的代表,無理由不支持。有個做茶餐廳的業界便同我講,茶餐廳就是港人的飯堂,要體驗香港平民的生活,就一定要去茶餐廳。

 

茶餐廳由牌檔演變成

其實,茶餐廳能發展成為香港的平民化飲食場所,與其演變歷史息息相關。用比喻來說,茶餐廳是由兩條支脈演變而成,一條係大牌檔,另一條就係冰室,兩者都係戰後經濟起飛的產物,後來匯聚成河,流入大海,成為今日蓬勃發展的茶餐廳。

 

大 家都知,因為戰後經濟未完全恢復,所以大牌檔的食物都是以「平、靚、正」為招徠,故不拘小節、不分中西,咩菜式都有,奶茶、西多又有,潮州粉麵、豬肉粥又 有、四寶麵、清湯牛腩又有、鑊氣十足的小菜如豉椒炒蜆亦有,後來更將咖啡奶茶兩溝創製了香港獨有的鴛鴦,大笪地混雜文化就是這樣嚟。

 

另一支脈冰室,則是仿西式食品的新型食肆,是受到當時香港模仿西式生活的熱潮影響,揉合了中西餐飲文化而成,以紅豆冰、波蘿冰、奶水加西式茶點為主。

 

戰後產物融為一體

簡單嚟講,茶餐廳文化其實是承繼了第一個支脈大牌檔平民化的系統,後來隨著經濟發展,茶餐廳的母體大牌檔,一間間入舖繼續經營,另一支脈冰室為加強競爭力,就與其結合,融為一體而成今日的茶餐廳,餐牌的菜式更林林總總、靈活多變、更為中西結合。

 

第一修正:中西文化餐飲融合

可見,茶餐廳的特色,就是發揮港人融匯貫通的民間智慧,將中西文化餐飲特點融合,以致可以創製出充滿混雜而地道風格的美食。故此,我的修正案第一個重點,就係強調茶餐廳「最能顯示香港中西共融的飲食特性」。

 

第二修正:紀錄活的演變歷史

上述的演變過程,表面嚟睇是一連串隨時代而改變的經濟活動,但其實也是活的歷史文化見證,標緻著香港從戰後難民的社會,利用在殖民地管治及中西文化衝擊的歷史機遇下,奮鬥創建新的經濟發展路程,更建構了一脈相承、備具特色的民間飲食文化。

 

所以,我的修正案第二個重點就是說明,茶餐廳是由大牌檔、冰室演變而成,這些集體回憶,對港人別具意義,可以看到香港人文價值的建構過程,是非常值得作系統性的紀錄。

 

第三修正:紀錄傳統美傳製作方法

另一個值得紀錄存檔的,就是將茶餐廳傳統特色美食的製作方法,以保存具特色的飲食文化。理由很簡單,一個地方的地道美食往往最能充份表現當地的民間智慧和傳統藝術,如果因為現代科技的替代而失傳,實在可惜。

 

據我所知,近年愈來愈多民間團體,積極自發做社區研究的資料搜集,避免寶貴的民間智慧白白失傳。

 

例子:蘭芳園絲襪奶茶

例如,研究文化組織「思網絡」的研究人員同我講,蘭芳園馳名的絲襪奶茶,竅門就是唔慳功夫,唔係煲茶葉就算,因為煲茶葉只令奶茶啲色較濃,色澤較靚,但有色不等如有味,反而用絲襪沖浸茶葉,令到茶味慢慢滲出,發出真正的茶味。大家睇下這張相,絲襪奶茶就係咁樣沖的。

 

有助優化餐飲事業

我 深信,從大牌檔、冰室及茶餐廳的經營者身上,我們不難找到經過半世紀鑽研而成的民間煮食功藝。單靠民間自發力量去搜集,唔係唔得,但如果由政府帶頭去做, 將這些傳統地道美食的製作方法有系統性地紀錄妥當,相信可以大大提高民間智慧的延續力量,有助業界參考,優化餐飲事業,將香港民間獨有的飲食文化更加發揚 光大;這更可為港人本土文化的發展,以及推動香港的文化旅遊都會很有幫助。

 

政策須配合保留大牌檔

我年紀雖然唔細,但大牌檔出現時,我只係一個細路哥,對這些歷史經典、民間遺產,相信許多人和我一樣印象唔深,甚至未經歷過。

 

睇 下這張相,這就是中環有五十年歷史的茶餐廳蘭芳園,雖然已經入舖,但其門口仍保留碩果僅存的鐵皮茶檔。老闆的兒子林先生同我的助理講,舖前門口這張橋櫈是 名副其實的歷史遺物,以前大牌檔用的櫈就係咁既樣,但木造嗰張三十幾年前已經爛咗,當時他們就用鐵做了一式一樣的櫈,保存至今,全港只得一張。我諗,如果 連這些歷史遺物都無埋,昔日的大牌檔風味何處尋呢?

 

我又請問當局,如果茶餐廳文化需要我們永久性保護,它的母體,大牌檔的文化,是否更加需要我們致力永久性保護呢?事實上,本會早已達到共識,認為包括芳蘭園在內共28間的大牌檔是香港的歷史遺產,支持保留,只是當局還未有具體的回應。

 

技術解決環境滋擾問題

我絕對同意,當局早前所講,在設法保留大牌檔這種形式時,需要設法消除環境滋擾的負面影響,不能重複上世紀的一套。我亦經常都話,只要當局為大牌檔認真研究配套措施,用技術解決衞生、污染等問題,加強管理及美化工作,是不難將大牌檔發展成為香港旅遊配套軟件之一。

 

當局可以看看,日本東京的街頭拉麵檔,同樣沒有洗手間設施,為何十分著重衞生的日本,可以容許這些流動麵檔繼續經營,而香港卻沒有能力保留大牌檔呢?

 

我希望,當局不要再找藉口了,乃應盡快檢討大牌檔的發牌制度,容許持牌人子女有承繼權,並在適當時對持牌人的合伙人等採取酌情權,容許他們經營,以保存本港獨有的飲食文化。

 

活現文化遺產成多贏局面

今 日,我們對歷史和身份價值的看法已經不同,歷史不再是死板的文字,而是可以活在現有的空間,做到古今並存,新舊融合,而且是可用味道、景象及文字等多角度 展現,這樣更能建構我們豐富的獨特個性、本土文化;從另一層面來看,長遠更有助發揮香港的品牌效應,對餐飲業及旅遊業必然帶起積極的刺激作用。

 

 因此,我們有必要保留大牌檔,讓茶餐廳文化這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演變過程可以具體活現眼前,讓我們活的歷史承傳下去。懇請各位議員支持我的修正案。

 主席女士,我謹此陳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