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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-03-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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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月18日《2015年最低工資條例》最低工資發言

最低工資委員會討論如何釐定最低工資水平時,會參考一籃子的數據,但我在多年前已經講過,當局所提供的數據經常出現誤導和滯後的問題,影響最低工資委員會的判斷。

 

例如今次調整,最低工資委員會是參考了2013年收入及工時調查的統計數字,調查期在20135-6月,當時最低工資才剛剛由時薪$28加至$30,巿場工資還未能完全反映最低工資的漣漪效應。

 

我問當局,有關調查的統計期為何設定在第二季的56月?當局說擔心每年的第一及第四季的工資水平會受花紅影響,令工資水平的按年比較可能出現較大波動;而第三季的工資水平則通常會受暑期工僱員的工資影響。當局給我這樣的解釋是非常牽強。因為,當局只要選九至十月做統計,就可以避過上述兩個問題,準確反映法定最低工資修訂水平對員工開支的影響。

 

須知道,法定最低工資每次調整都是在51日,於不同行業產生的漣漪效應,起碼都需要數個月時間才可以完全反映,當局在五月及六月所收集的數字絕不可能睇得到。

 

業界經常都話,當局所引用的數據未能反映實際的工資情況。以收入及工時調查的時薪為例,只能反映工作時間所享的薪酬,而未能反映假期期間所享的薪酬。不時出現時薪較低者,其實月薪較高的情況。因此,單看時薪的水平,並不可以實際反映待遇情況。

 

事實上,飲食業僱員的時薪大都遠遠超出$30。在人手嚴重短缺下,許多基層僱員的薪酬已不斷颷升。換言之,保障基層勞工,避免工資過低的目標已達到,政府實不應為加而加,再度損害飲食業的競爭力。

 

主席,工會常引用政府估計最低工資對人工增幅的數字,指影響輕微。最低工資委員會更指今次有關數字已加入了薪酬階梯的元素,估計飲食業額外薪酬開支若按不同的經營模式計算約增加0.3-0.6%不等。我對有關的數據抱很大的質疑,因為當局每次「估親都係錯」,即使加入了薪酬階梯的估算,也過份保守。

 

單單睇下本港兩大快餐店大家樂及大快活的年報,201351日起最低工資由28元加至30元,截至20143月底為止,對比上一年度員工薪酬開支增幅分別約10.7%5.8%,這與當局原本估計飲食業只有1-1.5%已有很大的距離。

 

另外,工會常轉移視線,試圖講租金比人工對業界的影響更大。主席,飲食業從來沒有否認租金的壓力,但我們必須澄清,人工的比重是飲食業最大的開支,租金一般佔我地生意額15%,而人工則佔我們的生意額約30%。最低工資委員會在其報告也引述了統計處的數字,指2012年與2010年比較,飲食業在各行經營成本中,僱員薪酬的升幅是佔最大的比重。

 

須知道,巿場長期勞工短缺,每次最低工資調高均會引發薪酬階梯漣漪效應,加上低技術行業之間薪酬水平互相推高,所引發的加薪效應尤其打擊人手密集的飲食業,大大加劇了最低工資的漣漪效應,以致所引伸的人工開支升幅往往比預期倍數上升。

 

根據統計處收集回來的數字也顯示,自最低工資落實後,飲食業整體僱員薪酬佔總經營開支的比例持續上升,由201046.3%升至201248.3%。因此,薪酬開支是飲食業最大的支出,而且比重愈來愈大,故每次上調最低工資,對飲食業都會造成沉重的負擔。

 

有工會引述當局的數字,試圖指出食肆數目有增無減,20149月相比20113月的飲食業機構單位增加830家,即升幅約5.9%。其實,單是這樣看是沒有意思,當中幾多家是連鎖店?整體飲食業營業面積又是否減少呢?

 

我們睇數字不可以睇啲唔睇啲。政府從企業收集回來的實際數字便看到,食肆總收益以數量計,從20122014年已持續三年比對上一年下跌,這反映了「價升量跌」,扣除價格變動的影響後,食肆收入實為持續減少。換言之,個餅愈來愈細,分餅的食肆比以前增加,反而不是一件好事,因為每間食肆分得的餅比以前還要少。

 

因此,我們不可以只看到企業數量有增長,就以為經濟無事,整體盈利沒有增長其實已給巿場響起警號。因此,業界尤其反對一個扼殺中小企的最低工資水平,反對最低工資水平過高,而損害中小企的競爭力。長此下去,這只會令巿場愈漸傾斜,減少社會向上流動的機會。

 

其實大家都看到,經濟下行風險不斷加劇,香港整體經濟增長已由2010年高速期回落,今年隨著自由行數字有減少跡象,連帶影響本地需求下降,情況更加不妙。在「佔領行動」期間,部分食肆的生意更大受影響。政府實不應再以行政措施,加重業界的經營成本。

 

業界認為,如果再調高最低工資,即又進一步推高通脹,即是進一步減低巿民的消費力。對於前景,業界非常不樂觀,尤其因為現時所有經營成本都已上漲至高位,質疑在惡性循環的高通脹環境下,業界是否還有轉嫁的能力。加上,現時企業競爭力已大減,特別是中小型食肆,幾乎都不是求競爭,而是求生存。業界擔心,巿道一旦逆轉下滑,業界的抗逆能力將非常薄弱。

 

其實,最低工資上升不單引發薪酬階梯漣漪效應,也會造成其他成本上漲的連鎖效應,包括勞保費、送貨運輸費用、洗熨費及管理費等各類與工資關係較大的收費均會大幅上調。連串的成本上漲,均令經營者疲於奔命。

 

主席,過去數年,愈來愈多中小型食肆因經營困難,意興闌珊而結業離場。其中一個主要原因,是人手短缺情況十分嚴重,而最低工資上調則會令問題更加火上加油。

 

事實上,在「塘水滾塘魚」的現狀下,企業普遍面對人手不足的問題,爭相招聘人手,其中以洗碗工等厭惡性工作為重災區,不少中上層職員及老闆須兼顧洗碗工作。我知道,大企、中企試圖用中央廚房、壓縮工種等方法紓緩人手不足的問題,但小企和微企卻束手無策,只有掙扎求存,惟最低工資令他們更難與連鎖企業競爭。

 

因此,業界希望政府應盡快解決有關問題,而不是再推高最低工資,讓問題繼續惡化。

 

說到底,最低工資設立的目的是保障低收入僱員,避免工資過低。綜觀香港近年情況,在巿場自由調節下,許多低技術及低學歷的僱員已獲大幅提升薪酬,故我看不到有再調升最低工資的需要。因此,我是反對今次修訂法例,將最低工資調高$2.5至每小時$32.5

 

最後,對於多個工會不斷要求一年一檢最低工資,我想回應幾句。我和業界強烈反對一年一檢,而且認為不應該硬性規定要兩年一檢,而是在有需要時才拎出來檢討,否則這只是例行工事,人為地推高通脹,解決不到貧窮問題之餘,反令百物騰貴。

 

主席,本人謹此陳詞。